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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 招降纳叛 (第2/2页)
也都来自普通百姓家庭,卑劣地把心中的怨恨施加给更弱者,卑劣地把战阵学来的武艺用来对付同胞。 又因为地方豪强有高墙防御、有家丁警戒,一群恶兵、兵痞遂蓄意抢劫那些徘徊在苦难边缘的普通百姓。一些逃兵头目,甚至仗着武艺突袭附近的村庄,抢劫民女为妻为妾,化作罪恶滔天的恶霸。 曾经的可怜人,短短数月时间,全都变成了该死的罪人。 不管缘由为何,罪人就是罪人。贺路千来到翠海县,探得他们的种种罪恶,果断踹了这家玷污祁镇北名誉的大都督帮。 深夜。 某间大都督帮强占的民宅里,三十余条无头尸体零散倒地,温热的鲜血无声渗透青砖。 民宅另一侧,十五名身穿破旧兵服的大都督帮帮众,全都颤巍巍地高举双手投降,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等待贺路千的最终审判。 这十五名帮众,是昨日或前日刚到翠海县的逃兵。他们尚未参与作恶,或者说还没有没来及作恶,暂时不够判处死刑的标准。 贺路千拎着斩日刀,慢步跨过一具具无头尸体,停步到十五名帮众身前两米外。贺路千不慌不忙擦拭斩日刀上的血迹,冷声询问十五名帮众的意见:“我判处他们死刑,你们可有异议?” 十五名帮众或者摇头,或者直接回答没有异议,没有人敢反驳贺路千半句。 贺路千满意十五名帮众的恭顺态度,收刀回鞘:“传闻祁镇北祁都督治军严谨,行军时不骚扰地方,驻扎地方时爱民如子。你们身为祁都督旧兵,又高举祁都督的义旗,如此残害地方百姓,不觉得羞愧吗?” 贺路千虚夸了。 其实,祁镇北的军纪并没有传闻中描述的那样美好。 祁镇北虽然重视军纪,可他毕竟是一位封建将领,他的部队毕竟是封建部队,军纪能好到哪里去?祁镇北的种种美誉,不仅性质属于瘸子里挑将军,更主要来自地方豪强乡绅的齐声称颂。因为祁镇北非但从来不喊劫富济贫或替天行道口号,反而谨慎地与门阀江湖、地方豪强结成利益共同体,极尽所能与他们保持良好友谊。 祁镇北的爱民,爱的是乡绅,爱的是豪强。 而普通百姓,除非投靠祁镇北做军户,否则也是各种苦不堪言。 逃兵们的飞速堕化,如果仔细追究起来,祁镇北还是需要肩负一定责任的。 但此时此刻,十五名帮众亲眼见证贺路千无情砍掉三十余颗脑袋,谁有胆子反驳说祁镇北的爱民其实是爱乡绅?我们避过地主豪强,专门欺负又穷又弱的老百姓,其实是得到了祁镇北的真传? 除非不要命,否则谁敢这样说。 十五名帮众全都知趣低头认错,或真或假地嚎嚎大哭,悲痛悼念祁镇北: “都督,我们知道错了” “都督,我们让你失望了。” “都督,我们一定改邪归正,绝不祸害百姓。” 而后,无数悔恨化作一句求饶:“少侠,我们知道错了,你饶我们一命吧。” 贺路千理所当然不相信十五名帮众的誓言。如果贺路千来晚三五日,眼前十五名帮众说不定已经与大都督帮同流合污了。一群潜在的犯罪分子,一群潜在的兵痞、恶霸,除非贺路千傻了脑残了,才会相信他们的誓言。 同理,贺路千内心也不相信祁镇北的好名声。 贺路千熟读历史典故,清醒明白封建部队的局限性,祁镇北这样的土著必然很难逃脱历史的局限性。 贺路千却不会因之憎恶祁镇北。 因为封建部队大抵如此,不能以太高标准要求他们。 祁镇北能够勉强有一个好名声,最少证明他已经比同僚强多了。 再说,贺路千祭出祁镇北,目的也只是为了缓解彼此之间的尖锐矛盾。 走流程悼念一番祁镇北,贺路千缓声道出他真正的想法:“你们可愿意跟着我做事?” 如果有选择,十五名帮众肯定摇头回答说不愿意。 可十五名帮众清醒明白当前的形势,他们此刻仿佛战阵上的俘虏,回答不愿意三字,等同再对贺路千说:“我宁死不降,你杀死我吧。” 身为逃兵,十五名帮众能有这样的骨气吗? 十五名帮众千辛万苦逃到翠海县,怎会甘心死于贺路千刀下? 瞧见贺路千有招降纳叛的意思,十五名帮众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纷纷表示:“小人愿意一生一世追随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