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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少年归家,感慨万千 (第2/1页)
小村的上空,笼罩着黑暗而邪异的浓烟,宛如一只庞大的黑色翅膀覆盖在天空之上。 被熊熊烈火所吞噬,仓库门口站着十几位村民,他们直面黑色烟气,神色庄重而凝重。 为首的田老汉眯着眼,一手扶着拐杖,脸上交织着冷嘲和叹息。 大火虽可将那两个恶徒烧灭,然而他私藏多时的财富却将遭受损失,尤其是那些珍贵的布料。 “爹,我们家院子里的那些尸体,不如一同投入火中吧,免得我们还需费力处置。”一旁的黑脸汉子开口说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做吧。”田老汉淡淡地应了一声。 “是,爹!” 然而就在二人的对话声刚落,突然间一声轰隆响起。渐渐被大火吞噬的仓库屋顶上,一道身影窜出,无形却又磅礴的真气四处扩散,将屋顶上的浓烟和熊熊大火排斥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真空。在这一瞬间,两个少年的身影显露出来,正是钱图和白云飞。 “……爹爹爹,他们没死!” 那黑脸汉子张口结舌,显然是被吓到了。 “废物,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田老汉低骂一声,心中也很是吃惊。 原本以为能够顺利杀掉钱图、白云飞这两个臭小子,哪知会出现意外? 田老汉沉默片刻,浑浊的目光闪烁着冰寒之芒。 “给我把他们杀了!”随即朝自己的儿孙吩咐道。 “啊?爹,杀谁呀?” 黑脸汉子傻愣愣问道。 “还有谁,当然是那两个恶贼了。快点动手,否则我们就要血本无归了!” “噢噢…” 当下,在场所有人拉开弓箭,对准了屋顶上的钱图与白云飞二人。 顷刻之间,漫天箭雨袭来,密密麻麻,犹如暴风骤雨。 “呵,雕虫小技。” 看着满天疾射而至的箭矢,钱图嗤笑一声,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的双脚稳稳踩在瓦片上,周围狂猛而霸道的真气流转着,将箭支震碎开来,根本不能伤害到他分毫。 而白云飞抱着钱图的腰间躲在身后,还有些瑟瑟发抖,嘴中嘀咕着,“钱钱兄,你快点,我恐高……” 看着那射向二人的箭矢纷纷断裂,掉落在了地上或是掉落火海。 看到这一幕,众人更加慌乱了。 “不用怕,再次发射。” 钱图眉头紧皱,目光中透露出冷漠与无情。 他右手一挥,真气涌动,如无形之剑划破长空,地上的箭矢嗡嗡震动,刹那间被激荡而出,血花飞溅,倒下的人们掀起了一片血色的浪潮。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斩杀之时丝毫不显手软。 最后只剩下田老汉一人…… 田老汉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他转身拄着拐杖便欲逃命。 然而,钱图怎会轻易放过他。 他手指一弹,汹涌的真火和滚滚浓烟在年轻少年的驾驭下融合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将老汉瞬间包裹其中。刹那间,老汉发出濒死的惨叫。 “自作孽不可活。” 钱图轻声念着,一股剧烈的爆音响彻空谷,田老汉彻底化为漫天血雾,仅留下一具惨白的骷髅架子,轰然倒地。 “呼~” 待一切尘埃落定,钱图才松了口气。 一把白云飞的后衣领,从屋檐上跃了下来。 “哎呀,轻点!” 白云飞痛苦地哼了一声,揉了揉脖颈。 “我们离开这里吧。” 钱图说着,挥了挥手,大火迅速蔓延至整个村子。 “啊啊啊!” 悲鸣声从村子的各个角落传来,村庄内到处都是哀嚎声。 显然,钱图并没有放过那些幸存的村民,因为他认为这是一群手中染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山贼。 在他眼中,无论是老弱病残,还是妇孺孩童,都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真是悲惨啊。” 白云飞望着村子的景象,口中喃喃自语。 然而,当他再次回头时,钱图已经远去。 “等等我!”白云飞急忙喊道。 …… 一个月后。 孟春时节,大地重新苏醒。 清晨,钱图从梦中醒来,望向远方的天边,只见一抹红光冉冉升起,这也成了他行动的信号。 北齐一月的清晨,轻薄的雾气伴随着丝丝凉意钻入两人的身体,唤醒了原本还有些困意的白云飞,让他立刻变得清醒。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脱离了大山的笼罩,远远地望见了岭城的轮廓。 “时光荏苒,十载已逝……” “终于回来了……” 钱图停下了脚步,他凝视着远方的岭城,内心涌动着千言万语,那双原本冷漠的眼眸,此刻竟然透露出一丝柔和之色,他平日冷若冰霜的面容,也仿佛在这一刻融化如雪。 “我们走吧。” 钱图收敛了情绪,恢复往常的模样,朝前迈开脚步。 白云飞紧跟其后。 很快,两人穿越过茂密的树林,踏入了岭城的境界。一座古朴而壮观的城池映入两人的眼帘,城门楼与钱图十年前的记忆并无太大变化,依然庄严雄伟。城墙坚实而厚重,城楼高耸入云。 岭城的城楼大街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人们穿梭于商铺之间,络绎不绝。 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充斥着诱人的香气和绚烂的色彩。 “嚯,这就是你的故乡岭城啊?真是热闹啊!”白云飞感叹道,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钱图并未作声,只是默默地望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心中涌动着种种情感。他看到了曾经的摊贩,听到了熟悉的叫卖声,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青涩岁月。 那时的他才十五岁,年少轻狂,如今的他与当初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一路走着,眼前的店铺酒楼如故,河道上的石桥还是那样的熟悉。 钱图的步伐渐渐减缓,沉浸在对家乡的怀念和思索之中。最终,钱图带着白云飞来到了一座宅邸的门前。 这座宅邸古朴而典雅,宛如一幅画卷,在晨曦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安宁祥和。一片青瓦碧瓦,一座檐角飞檐,古色古香的建筑散发着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钱图在门外静静地站立了很久,内心激动不已,却又不敢贸然敲响房门。 直到白云飞推搡了他一下:“嘿,你还盯着门看个什么劲儿?回家了还不赶紧敲门?” 终究,钱图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掌,轻轻地扣住门扉。 “吱嘎——” 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个佝偻背影的老人站在门内。 虽然岁月已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但他的精神依然旺盛。 “陈叔……” 钱图终于看清了老人的面容,他张开嘴巴。 那老人愣了一下,随后一脸激动,“……是二少爷吗?” “是我,我回来了。” 钱图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一旁的白云飞也目瞪口呆,这是他头一次见到钱图如此欢愉的笑容。 府邸内沉寂已久的气氛突然被陈老头的喊声划破,他犹如一道响彻云霄的闪电,激动地高喊着:“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夫人!夫人,快出来看呐!” 这个消息传来,宛如一阵惊雷,在整个府邸内掀起了翻江倒海的喧哗声。 众人欢腾激动,尽情地表达着他们内心最深处的喜悦。 “仲治!仲治!”一位身着华贵装束的中年妇人匆匆忙忙地冲了出来,身后紧随着一个丫鬟。 当她看见府门前的钱图,泪水如泉水般涌现,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娘。” 钱图中午忍不住了,泪水如泉涌,连跑过去。 中年妇人不顾一切地端详着自己儿子的容貌,手指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庞:“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心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只有母子之间的温情交融。 “母亲,您的身影苍瘦了许多。” “二少爷,您有所不知,自您离去之后,夫人一日三秋,为您的安危日夜牵挂,每当夜幕低垂,她都在菩萨前虔诚地祈祷。”一旁的女管事连忙补充道。 “是孩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 钱图注视着母亲,发现她的秀发上多了几缕银丝,眼角的皱纹也更为深刻,不禁心如刀割,不知不觉间,母亲已步入不惑之年。 “言辞罢了,归来即为福。” 母亲眼中虽含泪水,然那是幸福之泪,急忙吩咐道:“速去告知老爷,还有大少爷、三少爷。” “是。”女管事立即行动,安排一切所需之事。 “呜呜呜……”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哽咽,打破了气氛。 众人不解地望去,却见到一旁的白云飞抹着眼泪,“太感人了,太幸福了。” 钱图眉头一皱,“喂,你哭什么?” “我感动的还不行吗?” 钱图:“……” “仲治,这位是?”这时,钱夫人擦了擦眼泪,疑惑地问道。 “他叫白云飞。” 钱图介绍道,“我回来时,路上碰巧遇上的,不熟。” “诶诶,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熟?”白云飞不乐意了,“咱们可是生死之交!” 说着,他又看向钱图的母亲,连忙嬉笑说道:“伯母,您可以叫我云飞。我与钱兄乃是生死之交,天下第一好的哥们儿,早就听闻钱兄故居在岭城,今日终得机会前来拜访。” 钱夫人微笑着向白云飞打招呼:“原来是云飞啊,真是一表人才,感谢你一路上对愚儿的照顾。” “伯母,您过奖了。” 白云飞连忙回应着,双手从怀里取出一枚精致无比的玉佩,恭敬地奉上:“因为匆忙出门,未能准备见面礼,这枚玉佩算是小侄心意,还请伯母一定要收下。” “这……愚儿在一路上已经受到了你很多的照料了,在收礼物实为不妥,还是收回去吧。” 钱夫人急忙摆手,谦虚地表示拒绝。 “娘,何必跟他客气,就收下吧。” 钱图一把夺过玉佩,毫不客气地塞入母亲的手中。 “你这孩子。”钱夫人嗔怪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将玉佩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既然云公子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白云飞咧着嘴傻笑了起来,“伯母客气了。” “哦,你看我,快里面请!”钱夫人连忙恭敬地邀请。 白云飞瞥了钱图一眼,钱图用眼神示意他跟上,“我们走吧。” 于是,两人缓步踏进钱家府邸。 府邸的院落宽广无比,亭台水榭错落有致,花园遍布四周,假山流水,鸟语花香,显得富丽堂皇,繁荣昌盛。 白云飞环顾四周,心中不禁赞叹:“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豪华富丽的地方。钱家的底蕴果然深厚。” 钱图微笑着对他说:“这恐怕不及你家分毫吧?”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幽默。 白云飞顿时被噎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呃,钱兄,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贬低你家的意思。” 钱图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骂道:“行啦,别装模作样了。你这个人极其喜欢炫富,我可是了解你的本性。” 白云飞讪讪一笑。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