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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青梅竹马(完) (第2/4页)
间静止下来。不再说话、不再摇桨,对任何事都不再有反应——就像他早该成为的那样。 “……”鬣狗没有再说话,而是皱着眉,好像在苦思冥想着什么。这努力体现出了一定程度的结果——雷泽尔突然挣扎了一下,舒张身体,几乎要把鬣狗自己顶下去,然而也仅此而已。又过了一会,鬣狗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抱歉啊雷泽尔,本来说起码让你的身体多活一段时间的,结果也不小心弄死了,真是不好意思。” “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以我自己的身体,恐怕没办法在飘出海口前划回岸边啊。”鬣狗苦着脸看了一圈周围,接着,他发现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说起来,船桨呢?” 雷泽尔的尸体上半身趴在他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浸在水里,随着河流飘动。“哼——”鬣狗又发出了一个悠长的鼻音,思考了一阵,握住了雷泽尔的双臂,尝试性地在水里划了两下,接着一拍自己脑门:“哈,果然是不可能的嘛。我在想什么呢。” 鬣狗撇了撇嘴,把雷泽尔的尸体推到一边。它就这么半挂在船上,整张脸浸在河水中,一瞬间散开一片浅红色的轻纱,逐渐变淡,最后彻底消散。不过鬣狗显然并没有兴趣观察河水中这细微的变化,而是跨坐在雷泽尔的身上,俯身凝视着正在熟睡的灵兔。 灵兔的面庞很稚嫩,明明实际上已经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十岁出头似的,看到她的脸,鬣狗也会不由得想起很久远的过去。那时候他们还都一起生活在家族那逼仄的房间里,每天大量的时间被消耗在消磨精神的看书和好像是在睡觉却远没有睡觉舒服的冥想上,每天在睡觉前那短暂的休息时光,灵兔总要凑到他这里来,逼着他给灵兔讲“外面的故事”。 那时候的鬣狗又哪里知道什么鬼外面的故事,书上看来的东西又有限,到最后,就只好完全信马由缰地顺着自己的性子胡编了。那时候,到底都讲了些什么呢?鬣狗仔细地回忆着,却只能想起些许荒诞的意象,他甚至怀疑自己把记忆与最离奇的梦境搞混,只留下温暖湿润的感受。然而,这几乎没想起什么的回忆,却令他露出不太适合出现在他脸上的温暖笑容。 “啊呀呀,我的小兔子。我们要一起漂流到海上了。”鬣狗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撩动灵兔前额的头发,低声的,用不可思议地几乎不含一点寒意的声音轻声说道,“不过你说不定会感到开心?” “开心个头啊你这个恶心的自恋狂!”一双白皙的手臂突然伸起,柔嫩的手稳稳地掐住鬣狗的咽喉,看似柔弱的手却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鬣狗大张着嘴,却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不止是尖叫,就连吸气吐气引发喉咙微弱的震动声,都好像完全做不到。 接着,“灵兔”嘴角上扬,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猩红的眼睛,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红色光芒,在看到的瞬间,人所能联想到的,就只有鲜血,刚从血管中涌出的,散发着腥气的,鲜血。 “呵呵,有意思。”变得和名字一样红眼睛的“灵兔”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她,不,它在这一刻展露出了非人的本质,就算鬣狗自己已经很不正常,看到这笑容的瞬间,也只好用“怪物”来形容。鬣狗不明白它究竟在说什么有意思,不过想来它也并不是在对鬣狗说话,更不会在乎鬣狗的想法。 “灵兔”坐起身子,用另一只手扳了一下脖子,发出“嘎嘣”一声脆响之后,又笑了两声:“嘿嘿,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的——真有意思。” 之后那怪物抬起头,与鬣狗四目相对,好像才发现自己手里捏着一个人的脖子一样,发出了一阵非人般的嗤笑:“呵呵,抱歉抱歉,没注意到。”它一松手,鬣狗整个人便瘫倒在船上,叠在雷泽尔的尸体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就算挣扎着想爬起来,也完全使不上力。 “呵呵。”然而,明明狼狈到像条上岸的鱼一样只能扑腾两下的地步,鬣狗却笑了起来,“嘿嘿,呵呵,哈哈哈!”他的笑声像是什么东西漏气一般,不再显得阴冷,却依旧癫狂。 双目猩红的怪物看着趴在船上的鬣狗,眯起眼睛,眼中的红芒愈发夺目,接着,咧起嘴,猛踢了一脚:“喂,从你头一次出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杂碎是不是跟我属性重复太多了啊?” 说着,它又狠踢了一脚,殷红的血液从鬣狗的面部滴落,与之前雷泽尔流下的尚未干涸的血迹混杂杂一起:“好像眼睛发红也好,精神不正常也好,突然发出这种很有反派气质的笑声也好——明明是个杂碎,你特么在嚣张些什么啊!”或许是为了配合语气,它的最后一脚踢得格外用力,鬣狗被踢的半坐起来,带着飘扬的血花向后倒去,然而,依然在笑。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鬣狗的眼珠向下一转,与那双猩红的眼睛正对,“你——你!你就是那个’灵徽’吧?哈哈,真是出乎意料——” “‘灵徽’……你们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本系统大爷会跟那种低级的玩意是一种东西啊?”红眼的怪物发出了一声嗤笑,随手抓住鬣狗的衣领,又把他拎了起来,“不过,你这话的意思